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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摇光>一百座城市

**中国的城市正变得越来越相似,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,夹杂几个外国人,因此而产生人脸辨认的障碍症,因而产生更多的失忆和口吃。我们难以辨认周围的面孔和建筑,一样的流行音乐一样的大众口音一样的低着头看手机的人群,一样的橱窗一样的街道一样的居民区,一样的地铁一样的楼房尚在建设中给您带来了不便,难得听见家乡的口音,回头看看又突然想起曾经的家乡已面目全非。十五的花灯不再像儿时那样热闹,炮仗炸伤我的下巴早已愈合,熟悉的巷道、院落无声凋零,只有哀衰的老人还在守护。他们都很希望我回去,可是有什么办法呢。我们希望寻找一些过去的证据,证明我们在哪里存在过并长大至今,可证据真是单薄。 **

一百座城市

文/ 蹇莉(苏州大学)

有一种感觉,不管去多少个地方,哪怕是一百座城市其实都是一样的,城市是一样的,我们也是一样的,我们依旧是一个人。美丽的衣服,美好的食物,美丽的人儿,其实是一样的,哪怕激起我们一瞬间的快乐,很快便归于虚无。就像往湖的中心投掷石块,波纹向四周荡去,可终归归于平静。没有什么能大过当初那一块石头的力量,没有什么能大过我们最初的感知, 除非思考让它越沉越深,但终究会被那湖水所吞没。 生活是无限种可能性的选择,我们在越来越多的选择中迷惘,我们感到混乱甚至一事无成,有一种可能是放弃,我们选择不选择?背对那片湖走开去,世界是虚无主义者的花园。我们的眼前不停地有新事物产生,它们像流星一样闪耀,一样快速陨落;或者说它们犹如洪水猛兽般涌现,又像温柔的刀刃一样将手无寸铁的我们千刀万剐,我们有种无力感,是面对千万种事物的失语和手足无措,置身于瀑流之中,有没有一种选择,是不选择? 就像变成了石头,成了湍急的河流中坚硬的沉石。那是每当我看见城市中川流的人群所产生的错觉,我总觉得有个人蹲在角落里一直没有动。也许是某个怀疑主义者,他像我一样觉得这一切十分可疑。可以说,我们并不像所有书本、话语、现实媒体中讨论的那样存在者,我们可能是某些高等物种的殖民奴隶,也可能是工具,也可能真的是神的儿女。神眷顾我们,可我们的确没有像他所期许的那样管理家园,我们正一步步走向真正疯狂的一面,时时时刻刻与道德搏斗。

当然更多人只是单纯地感到,这座城市令人窒息、令人眩晕,于是逃往另一座城市。我说过了,每座城市本质上都是一样的,都是聚落在某个范围的中心,差别只是在于外在的文化和发展程度。每座城市相似的原因,是我们的心境没有彻底地改变,我们还是把自己归为某个阶级,走向某个社交圈,我们还是做着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,我们一门心思地谋着利益或是追随所谓梦想,并接受正面引导。可事实并不一定是我们所想象的,表象不一定揭露本质,文字、图像、声音只是媒介,它们像话语一样有欺骗性,很多东西太唯心。我们相信我们发明的工具,我们相信科学,我们相信自己的文明,可文明也是人类自己所创造的,任何一种方法我们都能自圆其说,同时也一定有瑕疵与漏洞。世界是不可能完美的,我们只能在问题没有暴露时自我安慰地活着同时感到足够的满足,而在暴露之后努力地修补。世界建立在我们相信的科学的无限个假设与假设之上的漏洞上,所以人类文明这层建筑并不可靠。 甚至一戳就破。最明显的是,我们根本无法预测未来,我们无法控制大自然。我们只能所谓地满足地活着,那样最好。

中国的城市正变得越来越相似,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,夹杂几个外国人,因此而产生人脸辨认的障碍症,因而产生更多的失忆和口吃。我们难以辨认周围的面孔和建筑,一样的流行音乐一样的大众口音一样的低着头看手机的人群,一样的橱窗一样的街道一样的居民区,一样的地铁一样的楼房尚在建设中给您带来了不便,难得听见家乡的口音,回头看看又突然想起曾经的家乡已面目全非。十五的花灯不再像儿时那样热闹,炮仗炸伤我的下巴早已愈合,熟悉的巷道、院落无声凋零,只有哀衰的老人还在守护。他们都很希望我回去,可是有什么办法呢。我们希望寻找一些过去的证据,证明我们在哪里存在过并长大至今,可证据真是单薄。 我们在一百座城市里,可一百座城市里我们感到同样地无措。

(采编:周冰 责编:麦静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