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大学之后,我仿佛失去了几乎全部的棱角。虽然也闹过一些事情。但总之锋芒是已经消去了。一个不关心学生的学校,变着法的抹去了许多曾经自以为傲的东西。WFLS对学生的重视程度远非WHU能比的。至少,很幸运的我们遇见的绝大多数老师都是为学生好的。也许对一个中学来说,对学生好一点,重点率高一点是理所当然。那么WHU这种教授都留不住的学校,让人真的只能樱顶一望满目苍凉。在一个不尊重学生的学校里待着,实在不能说WHU的时光比WFLS更快乐。也许因为这样,所以老去了罢。
我们都老了,于是变着法儿的想过儿童节。就像小时候变着法儿想当大人一样。 我今年心理年龄46,已经很老了。我想,我一定是在大学里老去的。在WFLS的6年里,那些灿烂的时光,大约就是我全部关于青春的定义了。 有那么一些日子,既不装嫩,也不太希望长大,我们甚至也没有觉得自己很年轻。不去幻想太多,也不回忆什么过往,只是单纯的每一个星期每一个星期的活着。在我看来,这段时光,叫做WFLS,我想我大部分的朋友也是一样。 这是我们梦开始的地方。还需要更多的什么理由吗?
这是很有意思的一所学校,会在六一儿童节给初一的学生发零食的学校。我似乎还记得初二没有发零食的时候的样子,想来却又很模糊了。 在这个园子里,以及园子周围,我们曾经如此快乐的活着,如是而已。 及至到了大学,才发现这多出来的许多事,并不带给我更多的快乐。到了大学毕业,回头看,原来一直只是在靠WFLS学到的东西在大学里混日子而已。 大学,至少我待过的武大并不是象牙塔。也许珞珈之山,东湖之水曾经是吧,在那久远的不属于我们的时光里。我更愿意相信我曾在一个小小的象牙塔里待过,那是我们的WFLS。 那时候看许多的书,讨论些不着边际的问题,男孩子每天还要运动。我记得初二万松园的新楼刚修好一半,我们跑上楼顶吹风聊天的时光。跟狒狒聊哲学跟肥罗聊历史,然后看着天空渐渐暗下去。我们在周记里辩论,或者写下自己稀奇古怪的想法。那位在夏天几个月穿衣服从来不重样的语文老师会读我们的周记,那是我上过最有意思的写作课了。 上了大学之后,我失去了这些所有关于少年的东西。没有卧谈的气氛,没什么人一起讨论学习上的东西,更别说奇思妙想,理科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教授。做实验也不再有人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试试。学得索然无味,自己有时想想何特死擂擂死的气魄,才在德国的实验室里好好的死扛着下来。 直到现在想起空集这个概念,我还是愿意跟别人讲徐航那个著名的例子:什么是空集?外校的飞机就是个空集。但是万一哪天燕老板买了1架飞机,那外校的飞机就不是空集了。 而武大,很抱歉,除了陆保生军事理论的语录,就很少让人印象深刻了。 脑袋不怎么动,身体也不怎么动。人就这么在大学的时光里老去了。
就算考前突击,我也不再有那时一晚上做完一本生物练习册选择题的激情。也不再有全班一起1个小时做完理综全国卷三然后调侃的那种轻松的氛围。我失却了对学习更多的渴望。于是我在大学里老去了。 在大学里我读完的书居然不超过五本,即使在诗社里,我也不曾再读完过一本薄薄的诗集。我不是一个文艺青年,至少现在不是。如果我文艺过,那必然是在每一两个月读一本书的WFLS。那时候江筱站在报告厅里念她自己写的诗。那叫“梦开始的地方”。那时候班上排了全男生的课本剧,晓风同学女装更是拿下最佳女主角第二名。没有相机,没有PS,但是有一些纯粹的文艺的东西,很快乐的在那里。
WFLS不大,似乎年级里每个人都多少认识。也有许多感情的故事。甚至有许多人有小本子写下来。每个人年轻时都有一个自己写就的小说。有的写下来,有的在心里。那些小小的心思我们都忘了,但是人物依旧活着,如此的生动。大学很大,有许多的爱情故事,分分合合的,我看着这许多的事情,然后,我老了。 有那么些时光,真的可以茶饭不思,听不进课,懒得做作业,但是不可以不去想一些事情,甚至考试的时候也一样。大学里我甚至付出了挂科的代价。可是有些事情,等明白了之后,已经不再是当时的自己了。无论怎样去念叨18岁来年春天的那次遇见。有些事,都已经不可避免的老去了。
有一天我梦见和赖龙一起在食堂吃锅仔,然后又去小卖部买泡面。小卖部的货架似乎都还很清晰。我记得某次调考数学挂掉,很郁闷的跑去找肖老师,后来吃着饭,他还说到大学一定会长好的。我到现在,还没长胖,大约总是一个人吃饭的缘故吧。大一那年回沌口,一排人去老师那边的食堂混饭吃,每个人喊一句“一样的~”都还是那么有默契。 WFLS的条件不算很好,高三那年说是报告厅漏水不让我们开圣诞晚会。澡堂的挡板上长蘑菇之类,夏天宿舍连淋浴的喷头也没有。但是大家一起跟这环境斗争的各种奇思妙想也是很有趣的。那个频繁停电的夏天,孟爹给发了蜡烛。可是何特发下卷子之后就停电了,大家果断的集体翘了考试出去游荡。然后我和哈聪躺在球场的草地上看星星。高三那年不然参加运动会,侃侃带着大家跑去还拿了个奖状回来。后来何特还恶搞了一下,多么欢乐啊。
上了大学之后,我仿佛失去了几乎全部的棱角。虽然也闹过一些事情。但总之锋芒是已经消去了。一个不关心学生的学校,变着法的抹去了许多曾经自以为傲的东西。WFLS对学生的重视程度远非WHU能比的。至少,很幸运的我们遇见的绝大多数老师都是为学生好的。也许对一个中学来说,对学生好一点,重点率高一点是理所当然。那么WHU这种教授都留不住的学校,让人真的只能樱顶一望满目苍凉。在一个不尊重学生的学校里待着,实在不能说WHU的时光比WFLS更快乐。也许因为这样,所以老去了罢。 德国的天气时常让我想起WFLS,雨后的万松园,阳光明媚或者下雪的太子湖。有一天我终于明白是什么让我如此印象深刻。答案就在那些下午下课后悠长清闲的时光里,踢球,或者在操场边听歌或者在教室里聊天看杂志。那样悠长而安定的时光里,不经意记住的天气和光影,是那样的美好。我时常觉得WFLS的校园很神奇,竟然很有些欧洲的意味。在那些悠长的时光里,没有手机电脑相机的纷纷扰扰。我们有才气和梦想,有校园里回荡的英文歌曲,有操场上奔跑的身影。这样的活着,要怎样才会老去呢? 以前,每天八点多下第一节晚自习我总要和萧然出去看星星。如今他已经自称老辛了,大约也是过了个窝火的大学然后老了吧。 德国的夏天到九点还亮着,我已经好长时间没看星空了。远方的WFLSer, 大家都还好么:)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和我一样,离开WFLS之后就渐渐老去了。 但我可以肯定,在那样美好的时光里,在WFLS里,我们爱过。不是爱一个人,或者爱什么东西。而是对那段梦开始的时光的热爱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看到这么个煽情的标题的时候,我似乎正好十八岁,或者也许更年轻一点。十八岁那年,我在我的MSN Space里敲了这个标题,存在草稿里,然后忘了去写完。今年,我23岁,MSN Space已经灰飞烟灭,有些事情,不仅老了,甚至已经作古了。 十八岁开始苍老,是的,18岁以前,在WFLS的时光里,我一定不曾远离青春。 流苏拂动,一时多少流年。 逝之如水。 转载自流年的平面设计 本文链接地址**:** 十八岁开始苍老 Once There WFL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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